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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关是山城,最有趣的节日,就是在山城过传统的端午节。
“大关”得名凡有四说,一说以今县城南之栅子门灵官岩山高箐深,负山面水,峭壁干仞,地势险要,是滇川通道军事要冲,因大关锁而名;二说以境内地形有险可守,关隘重叠,故名;三说以“五尺道”上石门关得名;四说以境内大小关口的总称命名。以上四说各异,但均以全县地势险要,关口众多,关寨重叠,关隘险峻为来源,故“大关”以地形得名无疑。《大关县志》也说,“大关以有险可守,关寨重垒,故名。”
大关因关口、关寨众多而出名。大关也因原始森林、峡谷风貌、瀑布风光备受瞩目。大关县城在山坡上,有“小重庆”之美誉。早在上世纪初,就有人用“十景”来描述大关县城之美景。笔架朝晖,翠屏晚照,龙洞清泉,银蝠积雪,苍岩石燕,洗马晴岚,龟山烟树,翠华禅桂,董峰甘雨,吊桥渔火。这十景都有其丰富的内涵。这十景也让更多的人记住美丽的大关。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十大风景有的只能成为大关人的记忆。
二十五年前,我从小镇吉利来到大关城,那时的县城不如说只是一个集镇。一条独街分三半节:北门街、辕门街和南门街。北门街是屋檐对屋檐的居民区,南门街是农舍排成的羊肠小道,只有辕门街宽一点,但仍然是泥巴街,在宽不足四米的街道两旁,是高低不一的民房和机关办公房。大关县城原来叫城关镇,后来才改为翠华镇,那时这个镇人口不足一万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到县城工作仍是众多人的向往。
二十多年过去了,大关县城已不在是当初的样子。大关人民用勤劳的双手和聪明的智慧建造了一个崭新的美丽山城。
四面环山宜人居,
红黄绿兰总相宜;
整洁街道花烂漫,
桂花飘香亦醉人。
这是很多初来大关的外地人对今日之大关山城的初步印象。
有人总与大关人说笑:“你是西门大官人。”哈哈,其实,大关县城在一个相对平缓的山坡上很难分清东西南北街。有人以顺城路为界限,路以下的为西街,文化街以上的为东街,主街辕门街为中街。这样大关城就有了东西南北之分。凡是住在顺城街以下的就是“西门大官人”了。大关城多条小街道纵横交错于翠屏山中,构成一幅美丽的小山城。只要是秋天走进大关小城,进入眼帘的是:街道两旁八月桂、香樟树交错排列。那些取代“翠华禅桂”的金桂竞相开放,整个县城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夜幕来临,各种建筑物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增添了县城的神秘色彩;在通往黄连河风景区和王家寺的公路上,成排的路灯与街灯竞相闪亮。
因为工作的原因,二零一二年末,我离开生活二十多年的县城,反而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向往,总想能与她相见,与她依偎。
最向往的就是在家乡过端午节。因为家乡的端午节一般要做两件事,其一,就是搞群众参与的文体活动。其二,就是与家人一起购糯米、棕巴叶,包粽子。
在大关的乡下过端午节难以忘怀。寿山寿山寿比南山,关河关河气壮山河。寿山是大关的“红色根据地”。昭通著名的盐大工委遗址就在寿山村,有名的秦“五尺道”横贯全境,内昆铁路、昆渝高速也在这里的地上、地下留下了足迹。
寿山是大关缺水的地方。上世纪九十年代,寿山人要喝上自来水,滋润这片干渴的土地,勤劳的寿山人民就在甘海村建梭锅坝水库。居住在库区的群众以大局为重,搬迁到甘海的中环山定居。中环山土地贫瘠,搬迁户生活很不富裕。
水的问题解决了,大关的建设者们,想在寿山甘海村中环山建工业园区,以实现“工业上山、农民进厂”的梦想。生活在园区的农户又要拆迁。当初,他们有些犹豫,一些群众还想不通,毕竟他们已经经历了一次搬迁啊。
这里是建立工业园区的极好地方。除了当地党委政府做群众耐心细致的工作外,入驻工业园区的企业也帮助群众修建起了新房,建起了宽敞的公路,一些有文化的年轻人进厂当了工人。
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事情。拆迁户中有人提议:端午节半个运动会,庆祝企业与当地人的和谐相处与共同发展。受搬迁农户之邀,我到寿山参加拆迁户自办的农民运动会。
农历五月初四的大关天空弥漫着湿漉漉的雾气,历历淅淅的小雨下过不停。天刚亮,我们就出发了,丝丝细雨没有阻挡我们前行。近一小时的行程后,我们来到运动会活动地--“5.12”地震特殊党费援建项目寿山中心校。尽管学校操场上还有积水,天空中仍堆积着厚厚云层,对面的大旗山,也就是著名的李蓝农民起义”发祥地仍被流动的雾气缠绕。寿山中心校的两位男女老师信步走上主席台宣布运动会开始。乡机关队、小河队、寿山队、甘海队、中环山队等十多个队相继入场,简单的仪式后,立即进入比赛,项目有篮球赛、环山跑步比赛,在比赛现场,一个个队员精力充沛,生龙活虎。比赛相当激烈,特别是环山跑步比赛,机关代表队的队员哪是农民运动员的对手,冠亚季军均被拆迁户运动员摘取。比赛结束,队员们自己请人做了饭,请我们提前过端午,我们快乐的接受了邀请。来到就餐地点,进入眼帘的是:不很大的餐厅里,摆着三、四张桌子,所有人员在一起就餐,桌子上摆着的是些新鲜黄瓜、天西米等蔬菜,肉类较少,当然,少不了大关有名的桐子叶粑粑和粽子。开餐前,负责工业园区建设总协调的乡党委书记刘范兴端起农民自制的包谷酒说,要过端午节了,我们的拆迁户自己办个运动会来庆贺。在这里,我们也祝搬迁户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工业园区收入一年比一年高。一位折迁户拿过话筒深情地说,我们尽管经历了两次搬迁,但是,政府是为在我们着想的,干部在为我们做事的,我们支持这种共同发展的事业。接下来,运动员们相互敬酒,祝运动会成功,也祝寿山经济与全县一样快速发展。
与这些特殊的运动员一起过节,我们真的很感动。我们感受到的是搬迁户快乐的心情,也体会到当地干部与群众的深情厚谊。
在大关县城过节也同样让人难忘。大关的菜市场有南、北门街两个,平时城管管的紧没有人会跑在市场外卖东西。当然,特殊节日除外。
二零一二的五月初五,正值周六。我有些懒,总是在被窝里打转转。我提醒自己:起来吧,到大关的菜市场上走走看看。
我来到北门市场,刚到仅有100米长的大水井立街处,到处是攒动的人头。卖东西的也特别多,有卖黄瓜的、有卖草药的,有卖雄黄的......买东西的人都会提着菜篮子疯狂的购东西,热闹纷繁。那些被城里人看成是草药的植物,品种繁多。地黄、伸筋草、克马叶、水草等样样受人青睐,连树叶也摘来当草药卖。我是从大山里来的,那些品种繁多的草,那是什么草药,只是给城里人一个安慰。在城里人看来,只要是端午节这天从山上踩来的都是草药,包治百病。城里人也不会计较价格,只要喜欢的草草都会买些回去。一种叫菖蒲的草是一定要买的,拿回去挂在自家门上。据说,可以包全家一年吉祥如意、健康快乐。当然,更多的人都要购些粽子、包谷、肉类。过去,城里人都会自己动手做粽子。现在,城里人也懒了,一般不亲自做,都会在市场上买些粽子吃,也就有了市场的繁荣。
我家的端午节晚餐是简洁的,两个孩子在外读大学,家中少了两个活宝,随意做几个小菜,一杯小酒,便是我家端午节的节日晚餐。
一缕缕夕阳透过薄薄的云层从高耸的笔架山斜射下来,大关县城便有一些人开始出动,去户外“游百病”。到阳光照不到小城时,几乎县城的人家就会全家出动,大关城便成为“空城”。在县城至中国第一瀑布之乡的黄连河风景区公路上,在县城至佛教圣地的王家寺公路上,在通往笔架山、翠屏山的山路上,到处都是“游百病”的男女老幼。他们个个脸上充满笑靥,因为他们坚信:只要在端午节这天出门走走,一年之中不会有病痛,生病的人出去走走,病痛就会减轻。在外地工作的人也会回来陪陪自己的家人,牵着爷爷、奶奶,牵着父母出现在“游百病”的大军中。父母们也会向熟悉的人介绍自己的子女们在外工作的单位,多少有点自豪感,更像是在炫耀。不过,人们都不很在乎这些,只在乎自己的家人。
在黄连河和王家寺公路上,会停满了红色、白色、黑色的轿车,他们是开车送那些走不动的老人“游百病”的。在公路边的草地上,一位远房亲戚告诉我,她家儿子大学毕业考取了村官,女儿在当小学教师。她的儿子开车送她八十多岁、有脚病的母亲到山上走走,希望她的脚病有所好转。我安慰她说,一定会好的。
在公路上随处都会看到开车送老人出去游百病的年轻人。
端午节是一个民间最在乎的节日,一个充满温情的节日,一个全家小会的节日。一位远在昆明工作的年轻女士说,平时工作忙,离父母又远,照顾父母的时间不多,利用端午节这个短假在春暖花开的时候,陪陪父母是个不错的选择。
二零一二的端午节也是一个非常独特的日子。官方媒体少不了关于端午节的报道,更多的词汇是:天宫、神九、蛟龙。
这年的端午节这天,中国载人航天工程新闻发言人宣布:天宫一号与神舟九号手控交会对接计划于六月二十四日十二时许(新历)实施,航天员将手动控制神舟九号飞船完成与天宫一号的交会对接任务。“蛟龙”号载人潜水器7000米级海试现场指挥部也宣布:“蛟龙”号计划二十四日进行7000米级海试第四次下潜试验,下潜深度预计将超过7000米,届时潜航员代表将从海底向“神舟九号”航天员送去祝福。
六月二十四日,也就是端午节的第二天。天宫一号与神舟九号手控交会成功对接,蛟龙”号载人潜水器7000米级海试成功。央视用大量的图像和文字报道了这两起让世人震惊的大事,关于对接,央视播音员说,航天员用最少的时间实现了受控交会对接,这是中国航天事业的一大突破,是天地协作的成功范例。关于蛟龙下海,播音员说,“蛟龙”号来到7020米深度海底,并进行了海底航行、布放标志物、取水样、摄影摄像等作业。“蛟龙”号成功突破7000米深度,证明它可以在全球99.8%的海底实现较长时间的海底航行、海底照相和摄像、沉积物和矿物取样、生物和微生物取样、标志物布放、海底地形地貌测量等作业。这是我国深海技术的一项重大突破。
这个端午节,众多的人与我一样激动,与我一样会有同样的感悟:中国的崛起源于中国人民的不懈努力,中国的强大源于中华民族的自信与开放。在世界各地乱象丛生之际,更需要一个和平的发展环境。落后就要挨打成为箴言。中华民族团结起来,创新科技,实现中国梦的时间就越来越近。
今年端午节又要来了,又向往回家乡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