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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河峡谷中,风景这边独好。
大关岔河一带,是乌蒙山与横断山系的结合部,波涛汹涌的关河与洛泽河经这里汇合后奔腾出关,经盐津在水富汇入金沙江。岔河为交通枢纽,这里山势雄奇险峻,水流湍急,四季涛声不绝,引人注目。
岔河三山相聚,不免争高比低争气斗胜一番。东面匍匐而来的是乌蒙山余脉,好似一条振翅欲飞的苍龙在这里俯下身来,汲饱喝足之后再破壁腾空,云游万里。颜色也奇,头部石质皆为红砂石,连土壤都呈红褐色,耀眼,质感强,极富生气与动感。其实远在汉代,先民识之为风水宝地。在“龙嘴”上开凿出一排石洞作崖墓葬,今人称之为“岔河东汉崖墓群”,出土千余件文物,主要为青铜器、陶器、铁器和钱币。有一次,我慕名进洞观赏,猛不防洞里窜出一头大白猪来,差点拱我个四脚朝天。
当地百姓称这座山叫马颈子。有一则民间故事是这样说的——古时候有兄弟俩在山上挖地,挖着一根桶一般粗的地瓜根,二人合力用斧将它砍断,谁知第二天又长拢了,第三条亦是如此。兄弟俩好生奇怪,商量夜里留宿地里看个究竟。是夜,月明风清,朦胧中,听得地里有人议论说:“不怕你刀劈斧砍,怕就怕你来我去。”聪慧的兄弟俩听得真切。次日,扛来一把铁锯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地瓜根锯断了,只见血水直往外涌,把整个山头都染红了……这个民间故事,反映了当地百姓对马颈子山头呈红成因的想象与解释,实际上又增添了此山的神奇气氛。
岔河的左侧是望不到山顶的寿山,山高地瘦石头多,是有名的扶贫攻坚乡、现在的寿山,有远近闻名的寿山水泥厂和梭锅坝水库,小镇新街也满写意的,老街逐渐萎顿,很少被人提起。我如是想,假如没有连连起伏的寿山作屏障,远道而来的洛泽河就不会在岔河屈服,定然会直冲横撞一泻千里,最终打乱金沙金上游支流现有的水系格局;又假如,寿山出产的石头若能与真正意义上的寿山石相提并论,那脱贫致富奔小康之路就不会如此曲折艰难。
剩下的就是洛泽河东南面的大旗山了。两条不安分的大河日夜不息的冲撞下切,山势突兀陡峭高耸巍峨,苍岩山石尽情裸露,杂草树木经年无法浓郁葱茏,只剩下苍鹰白云野鹤,时不时于山间盘恒,浮沉,生聚。相传,大旗山巅是大关历史上气壮山河的李蓝义军殉难之地,常令观山之人遐思久远肃然起敬。
大旗山背后,安静地躺着一个小山村,叫柑子村。穷则思变的村民们熟谙致富先修路这一通俗易懂的道理。某年月日,全村几百号男女老少,自带干粮茶水和工具,拿出愚公移山加蚂蚁啃骨头的冲天干劲,一时间,大旗山炮声震地铁锤铿锵号子干云,定要将柑子村明天的幸福和希望,通过这段惊心动魄的乡村公路与,宽敞的213国道相接贯通……时至今日,这条从绝壁上凿出的路已初具规模,村民们坚信日后那汽车马车自行车绝对会一溜烟抵达家门口,直爬云遮雾绕的山顶。
不知为何,每当我在岔河仰视这条天梯一般的公路,就仿佛读到一部精彩生动的当代愚公创业传奇故事,内心深处总是 被人类征服大山的决心和力量所震撼,崇敬之情油然而生。